柿子始終不敢以「影評人」自居,只單純分享電影心得及推薦,用「觀眾」的角度寫文章,每當面對「大師」作品,總覺得緊張萬分。尤其是侯孝賢的這一部《刺客聶隱娘》,上映前就在坎城拿下最佳導演獎,又是侯導磨劍十年的大作,柿子事前做的功課真得不少,但進場後仍不免失神、呵欠連連。
《刺客聶隱娘》的寓意深遠、劇中人物與劇情環環相扣、用詞文雅、景緻壯麗,是一部蘊含極大禪意的作品,但對一般人而言,這部片卻只會讓人「沉睡」不起。除非你對電影「藝術」有著極大興趣,或是本就是侯導的粉絲,否則上網看看劇情簡介就好,千萬別進場,人生可以不用過得這麼辛苦,真的!
《刺客聶隱娘》描述唐朝安史之亂的40年後,聶隱娘與魏博節度使田季安兩人為青梅竹馬,但在各方利益之下,聶隱娘被道姑帶走,成為一名殺手,走遍天下殺害暴虐藩鎮,偏偏道姑將聶隱娘送回魏博,命她刺殺田季安,因此引發聶隱娘內心的掙扎,無法抉擇自己的去處。
詳細的故事簡介網路上都有,甚至有很多網友和影評前輩,已經整理出聶隱娘的時代背景,以及人物關係,柿子在這裡就不再多嘴。反而想談的是,《刺客聶隱娘》不適合一般人觀賞的原因,並不是這部電影不好看,而是「藝術」本就有「下里巴人」及「陽春白雪」的分別,近幾年的國片,努力地朝向引發觀眾「共鳴」邁進,偏偏《刺客聶隱娘》在侯導如火純青的功力下,有著「曲高和寡」的境界。
《刺客聶隱娘》的重點在於那份寓意,以「青鸞舞鏡」的故事作為主軸,描述聶隱娘像一隻孤獨的青鸞,尋找屬於自己的歸宿。故事說起來非常簡單,但在侯導的敘事手法中,情節很明顯地被「簡化」了,觀眾如果事前沒有做功課,很難從極少數的對話中,分辨那些衣著、化妝、面容幾乎一模一樣的角色,更遑論去理解劇情,這是一般觀眾「看不懂」的最主要原因。
侯導揚棄了「世俗」的元素,換來更多沉默且孤寂的「聶隱娘」,所以看過電影後,印象最深的就是舒淇一個人穿梭在山林間,皺著眉頭無所適從的樣子,柿子相信這就是侯導要帶給觀眾的意境。壯闊的風景搭配這樣的主角,完全把故事中的無奈表露無遺,這就是侯孝賢的風格,在一個鏡頭裡,什麼話都不說,卻讓人感受背後許多的故事。
不過,一般人就可能覺得「莫名其妙」了,因為侯導沒有告訴觀眾角色間的關係,只能不斷從鏡頭裡沉默的內心戲中去臆測,加上台詞拗口,看英文字幕反而更能理解台詞內容,這都讓電影顯得「不親民」。另外,因為侯導太注重鏡頭傳達的情緒,劇情沒有高潮起伏,在幾乎沒有音樂下,不要說帶動觀眾的情緒了,觀眾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有入戲。
柿子再一次忠告,如果沒有需要,真得不要去看這部電影,上維基百科看劇情就可以了,等做好功課、收拾好心情,再進場也不遲。就像當年的《永生樹》,或是去(2014)年底的《鳥人》,藝術境界都非常高,但難有共鳴,須要大量閱讀相關文獻,才能稍微探訪大師的世界。如果只是把電影當娛樂,就不須要這麼辛苦了!
總而言之,若站在「推薦」的角度,柿子只給《刺客聶隱娘》象徵「一陣尷尬」的2顆柿子,但若以藝術的涵養,《刺客聶隱娘》卻有著象徵「強力推薦」的4.5顆柿子,就讓觀眾們自己選擇吧!如果決定要看,就事前先做好功課,再進場體驗大師功力,否則強片還很多,真得不用勉強自己、沒有關係。
酸柿子點評:侯導功力深厚,電影意涵深遠,但第一次看見有刺客是直接走出去殺人,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出鏡頭外,加上特效聲音又特別假,揮個拂塵聲音大到跟颱風天一樣,彷彿回到當年邵氏電影的感覺,柿子相信這一定是種「致敬」,否則就太不「大師」了。
影評等級:(0顆柿子~5顆柿子)
0顆柿子:影史奇觀;0.5顆柿子:不值一提;1顆柿子:絕對傻眼
1.5顆柿子:眉頭深鎖;2顆柿子:一陣尷尬;2.5顆柿子:尚未成熟
3顆柿子:可有可無;3.5顆柿子:瑕不掩瑜;4顆柿子:不看可惜
4.5顆柿子:強力推薦;5顆柿子:影壇經典
作者介紹:電影部落客「Mr.柿子」,從大學時代開始迷上電影,過著沒有電影活不下去的生活,曾經有一天趕過6場電影的瘋狂紀錄,誓言為每部看過的電影,寫一篇評述,至今已破千篇文章。
《本專欄固定每週四刊出》
【2015-09-03 卡優新聞網】https://www.cardu.com.tw